第(2/3)页 朱献文说:“任卿(范熙壬的字)这么早就来同文馆,还是要学西洋的数学吗?” 范熙壬道:“没错,早年我在恩师香帅的自强学堂里学过数年,现在刚刚学到所谓微分与积分,可惜洋人的枪炮乱了节奏。” 香帅就是张之洞。 范熙壬的言语中颇为气愤,似乎也没有寻常百姓对洋人那般惊恐害怕的感觉,应该也是受到张之洞的影响。 朱献文叹了口气道:“我也花了三年多学习洋文,但诸如数学、物理、化学等科,总觉太过深奥,脑中总想与诸子百家印证,但更不得其法,要是如你一般年轻就好了!” 朱献文马上30的人了,辛辛苦苦学了好几年洋文,又让他从头学解方程、力学三定律、酸碱盐的确是难为他。 范熙壬年轻气盛,却不这么认为:“听闻现在庆亲王还有荣中堂都在学习西学,他们的年龄可比献文兄大得多。” 庆亲王奕劻现在执掌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荣禄则是领班军机大臣,是大清权力最顶峰的人物。 朱献文笑了笑道:“洋人前两年刚占据了京城,听说龙座都被很多大头兵坐过,现在太后对洋人讨厌得很。年初庆亲王和荣中堂还想着找个洋人教习去府上,到现在都没敢请。” “太后……”范熙壬欲言又止,八国联军入侵,真的是把这位已经六十五岁的老太太吓得不轻。 “太后终归会明白的,不提这些了!献文兄,总之你务必要学学西洋的这些东西,真的是奥妙无穷!” “这我当然明白,那简直是奥妙到让我抓耳挠腮、头痛不已!” 范熙壬道:“你就拿出当初头悬梁、锥刺股学《中庸》的劲头,肯定没问题。” 朱献文说:“我也的确这么做,但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几个数字的排列,还要求什么根,实在莫名其妙。” “那是你没学到位,自己闷头看不行的,学堂还是要快点恢复。” 两人谈话间走进了藏书楼,一眼就看见了角落的李谕,二人只当他是名杂役,并没在意。 范熙壬在存放英文典籍的架子上拿了一本,想了想还是放下,走到了中文翻译的书架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