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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判断不出来，明二是发自内心的为自己没能教育好女儿而愧疚和羞耻，还是在为了安抚她，想平息她的怒气而演戏。

    她真的判断不出来。

    明二这样的道行，不是她能看穿的。

    明二先生抬起头，目光笔直的看着她：“白鹿，我也是两个女儿的父亲，将心比心，唯独这件事，我不会撒谎。”

    白鹿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她平静的说道：“你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身边一直有保镖保护，你不会感到惊讶。这就是我此刻能平平安安跟你说话的原因。我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你女儿，害人终害己，我也告诉她，到此为止，我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是你女儿咄咄逼人，不肯给我一条活路。所以……”

    白鹿掀起眼皮，眼神不闪不躲：“明二先生，我只是让你女儿自作自受，你怪不了我。”

    明二先生内心慌了，可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慌乱，他咬紧牙根：“白鹿！得饶人处且饶人！就像你刚才一遍一遍的提醒明滢，我也想要提醒你，做事不要太狠，留一线，对你对我，对大家都好。你，你不要意气用事！”

    白鹿始终都很平静：“我不是意气用事，我只问明二先生你一句。如果我没有这个身份，没有我家里人派保镖在我身边保护我。我会怎么样？就是此时此刻，在这个仓库里，我会遭遇什么？你女儿做事情留一线了吗？她给我活路了吗？”

    明二先生不怕白鹿愤怒激动，他就怕白鹿这样的平静。

    越是平静，越是说明，事情已经没有转机的余地了。

    白鹿愈发的平静了：“我已经给了你女儿太多次的机会，可她就是要让我比死还痛苦。用你女儿的原话就是，她要让我一辈子活在噩梦里，永远也无法醒来。既然如此，那这个噩梦，我就留给你女儿了。”

    明二先生一字一句，从牙缝里逼出一句话：“白鹿，算我求你，让明滢死，不需要弄脏你的手，让我们家的保镖的去干。”

    白鹿微微仰起头，看着仓库里堆满了灰尘的天花板：“死啊？死了多痛快，不管是咔嚓一刀，还是砰的一枪，一切都结束了，没有痛苦，没有噩梦，没有无止境的羞辱和凌虐。明二先生，要是你女儿刚才肯给我一个痛快就好了啊。”

    后边的话，白鹿没有再说。

    明二先生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可惜，明滢刚才不打算给白鹿一个痛快。

    所以，白鹿也不会让她死的痛快。

    白鹿所要的，不过就是‘自作自受’这四个字罢了。

    自作自受。

    多一分，她都不要。.caset

    不是她要对明滢做什么，而是明滢要对她做什么，她只是把这些，都还给了明滢罢了。

    让明滢亲自体验她打算对别人做的事情。

    明二先生深吸一口气，明知道是徒劳无功，为了女儿，他也只能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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