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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酣畅淋漓之后，他坐在床头抽完烟，意识开始变得无比的清醒，清醒到他站在足以俯瞰全城的酒店落地窗处，看着脚下的繁华，却从所未有的感到孤单。

    陆家明说他变了，笑着说他变得很放肆很洒脱，以前多么骄傲自矜的一个人，女人的香水味一来，他就嫌恶的躲好远。

    现在呢，换女人的速度快的跟眨眼一样的。

    顾衍之连着抽了三根烟。

    重症监护室值班医护给他发消息，唐甜醒了。

    他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等到冷风将他身上的烟味吹散，才拔腿进去。

    唐甜不是鹿城人，她的老家是距离鹿城上千公里的一个小县城。

    她父母年迈，顾衍之赶到医院之后犹豫了之后没有通知老人。

    两个人谈恋爱之初，顾衍之曾经见到过唐甜的父母，个子小小的，看着有些胆小有些市侩的人。

    别人千里迢迢来学校是看望子女的，她的父母，是来跟自己的女儿要钱的。

    所以当初唐甜出国，根本没有通知家里，以至于两位老人来鹿城扑了个空找上顾衍之。

    那会他怕麻烦，给了钱就让人安排送回去了，唐甜不在的这些年，他没少给他们打钱。

    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等到院长等一众专家检查完之后离开。

    顾衍之这才拿了把椅子坐到床前。

    他低柔开口：“感觉怎么样？”

    唐甜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他连忙制止：“算了，先别说话。”

    他细心的用棉签沾了水给她润唇，动作轻柔细致。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唐甜才缓缓开口道：“对不起。”

    顾衍之：“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唐甜：“…我不该给你添麻烦的。”

    顾衍之：“你对不起的是自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半认真半开玩笑的：“那么多车你过马路在想什么？”

    唐甜眼帘低垂，无声。

    过了一会儿。

    顾衍之犹豫了下开口问道：“需不需要通知你父母？”

    说完，两人一阵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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