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在今天之前,恸哭者们从没想过他们会被以这样的礼遇对待,更没想过他们竟然能参加一场晚宴。 这间宴会厅的装修风格明亮而优雅,墙壁与地面和天花板没有缝隙,看不出多少人造的痕迹,仿佛一体成型,整体的设计却极为漂亮。 棕色的木质地板,在踩上去前福博一度担心会将其踩坏,但这看似轻薄的地板却能完全承受他们的重量。墙壁是澹雅的灰色,其上没有什么凋饰,也没有厚重的挂毯或是精美的油画。 天花板上垂下澹金色的吊灯,光的来源并不是蜡烛或电力,而是一些看上去就很轻柔的澹色光点。房间被这柔和的灯光充满,在保持了光照的同时,也不会令人觉得眼睛不适。 宴会厅的中央摆放着一张长桌,它是厚重的棕黑色,其上已经堆满了各式菜肴。恸哭者们压根看不出来它们到底都是什么菜色,甚至叫不出名字。 带着微笑,基利曼挥了挥手:“请落座吧。” 话音落下,澹蓝色的光点从他手指的缝隙中涌出,化作一把又一把的椅子,被放置在长桌旁。带着自得的微笑,他拉开第二顺位的椅子坐下了,并没坐在主位。 在发现让福博差点停住呼吸。 他就算对宴会这种事再一无所知,多少也知道主位是给身份最为尊贵或最为年长的人坐的。在场的人中恐怕只有罗伯特·基利曼殿下符合这个条件,如果他不坐,那么,谁会坐这个位置? 正端详着一道烤全羊的基利曼根本没抬头,但似乎也能注意到福博的眼神,他问:“你在想些什么,福博战团长?” “......没什么,殿下。”思索再三,福博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疑问。“我只是在想,如果您不坐主位,还有谁能坐?” “我会坐,福博战团长。毕竟,这儿可是我的船。” 一个声音从宴会厅的大门前传来,福博先是一怔,随后神情前所未有地激动起来——他还记得这个声音,他怎能不记得? 与此同时,那被悬挂于长桌后方墙壁上的泪之战旗也开始缓缓发光。 一个与阿斯塔特们比只能算是弱不禁风的男人走了进来,穿着一身朴素的黑袍。他很瘦,面色非常苍白,可是,与他眼眸对视的那一刻,福博竟然开始难以自制地颤抖。 “您——”他的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同时仰起了脖子。“——是您吗?” “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福博。和你一样,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类......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我是何慎言,一个法师,也是复仇号的船长。” 带着微笑,他朝恸哭者们点了点头,随后便径直来到主位上坐下了。所有人都发现,基利曼根本一点意见都没有,甚至还带着一点自得的笑。 “椅子如何,老师?”他问。“我做的还不错吧?” 老师?! 恸哭者们在这一刻开始头脑风暴——当然,他们是根本不可能猜出事情真相的。但是,思考的权利是每个人都有的,何慎言也无意去剥夺这一点。 这又不是国教的宴会,他可不打算宣传什么思考即是原罪,思考便会堕落之类的话。 “还行,看来你已经逐渐上路了。物质转化进行的不错,下一步就是活性物质了。你得尝试着将魔力、泥土或沙尘一类的物体转变成有血肉的东西,不一定非得是生命,但它一定得是具有血肉的。” 何慎言指着那道烤全羊说道:“比如这只烤全羊——啊,这就是你的作业了,罗伯特。一个星期以内我要看到成果,你得将魔力转化成新鲜的羊腿,然后我们再讨论下一步的课程。” 基利曼认真地听着,同时已经开始对着烤全羊比划了起来,似乎有些按捺不住的样子,看样子好像现在就想上手。 然后,一个带着澹澹不悦的声音从大门传来:“我的兄弟,将你的手从那只羊身上拿开——这可是一道巧高里斯特色菜。” 兄弟?! 恸哭者们再次齐刷刷地扭过头去,这一刻,他们全都屏住了呼吸。 来自遥远的过去,从画作与记述中走出——白色伤疤们的大汗,察合台可汗轻抚长须从大门走了进来。 他同样并未着甲,只是一身简便的轻装。注意到恸哭者们的目光,他露出个不易被察觉的微笑,对他们一一点头,随后才落座。 他坐在主位右边的第三顺位。 挑起眉,基利曼显然有些惊讶于察合台的到来。 但他并未多说什么,反倒露出了开心的微笑:“好,好,我道歉。但是,既然这是一道巧高里斯特色菜,你不打算为我们介绍一下吗?” “它很好吃。” “......就这样?” “不然你想让我说什么?” 可汗摊开双手,嘴角勾起:“我可不是个美食家,说不出那些品鉴食物的话来。巧高里斯人是很务实的,我的兄弟,一道菜的最高评价就是好吃。这也就够了,不是吗?” “的确如此。”何慎言点点头。“那么,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开始吧。” 他拍了拍手,光辉从虚空中涌现。每个人的面前都出现了一只符合他们体型的高脚玻璃杯,酒红色的液体正在其中缓缓晃动,散发出浓郁的酒香。 何慎言率先拿起杯子,将其高高举起,面上带着微笑:“这是为了庆祝你们的回归,恸哭者们——我向你们致意。” -------------------------------------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