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探出掩体,怀着满腔的愤怒与一种他自己都说不明白的情绪扣动了扳机。后坐力被他完美地控制住了,枪口处火焰大作,三十发的子弹很快便被宣泄一空。 那些试图爬上他所在山坡的无脑行尸们被子弹打烂了身体,倒在地上。有的直接被打烂脑袋,当场死去。有的则拖着小半截身体依旧朝着他爬来。 “妈的!” 眼见此景,他咒骂一声。一边换弹,一边深呼吸着,努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他将枪放在一边,从一旁被打开的板条箱内握住了两颗手雷。 几秒钟后,巨大的爆炸声在山坡下响起。影视剧里通常对手雷的威力描绘并不准确,甚至会出现用车门挡住手雷爆炸威力的场面。但实际上,破片手雷对肉体的伤害是毁灭性的。 就连那些东西都无法免疫——它们或许失去了神智,只剩下对同类血肉无底洞般的渴望,但终究还是肉体之身。 约翰不明白,世界到底为何会变成这样。 一个半月以前,他还是个普通的退役士兵,从越战中归来。除了苦痛的记忆与一身伤病之外什么都没带回来,甚至在归国的机场被自己国家的平民怒骂是杀人凶手。 他当时很想反驳——不是我自己要去参军的!也不是我自己要求被训练成杀戮机器的! 但他选择了沉默,因为他清楚自己在越南做过怎样的事。在哪里呆的越久,他就越能明白,他们到底在做些什么。 那不是什么所谓正义的战争,是赤裸裸的侵略。 但他又能做些什么呢?约翰·兰博——一个无家可归之人,一个幽魂,游荡在陷入反战热潮的美国大地之上。 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直到世界突兀地在他眼前崩塌。 那是一天深夜,兰博蜷缩在一家酒吧的后巷。他流浪了很久,知道怎样选择一个还算不错的地方度过一夜。他还记得自己当时身上披着薄薄的毯子,十月,天气已经转凉,幸好他还扛得住。 但是,还是很冷,冷得他牙齿都在打颤。他竭尽全力想要进入梦乡,可是,只要一闭上眼,他眼前就浮现出了战争的情景。那些被他杀死的人,那些被别人杀死的人。 大地在颤抖,泥巴咆哮着立起,化作沸腾的熔炉,将他们所有人卷入其中。融化的血肉洒在他身上,遮盖了他的视野,让一切都变得血红了起来,有如地狱一般恐怖。 他睁开眼,身体颤抖——这次却不是因为冷。 兰博抬起手,抹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他拉开夹克的拉链,推开毯子,靠在了墙角。冷风呼啸而过,他更冷了一些。兰博知道这样会导致自己感冒,甚至会发高烧。 说不定还会死,有谁会去管一个倒在街角的流浪汉呢? 但他不在乎,死就死了吧。 正当他自暴自弃之时,酒吧的后门却被打开了。他的位置离门较远,兰博的视力还算得上优秀,他看见一个男人搀扶着一个女人从酒吧内走了出来。两人的年龄应该不大。 女人一头金发,脚步虚浮,看上去像是喝的很醉。那个男人则一直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几句被风吹散的话语飘到了兰博耳边。 “珍妮,没事的......你说你不舒服?我知道,那家伙给你喝的酒是很烈的威士忌......嘿,没事的,只是醉酒,我送你回家,我的车就在对面。” 他摇了摇头,正想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却听见那巷口传来了一声惨叫——兰博立刻爬起身,时间甚至不到半秒,他的大脑甚至都没经过思考,一切都像是本能反应。 他弯下腰,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作战刀。然而,出现在他眼前的画面却不是想象中的被抢劫,或其他事。 而是地狱本身。 那女人将男人推倒在地,趴在他身上,双手与半个脸颊都被鲜血染红了。男人持续不断地惨叫着,他的挣扎却完全无济于事。女人很快便低下头,咬在了他的脸颊之上。 撕拉一声,一块血淋淋的肉被撕了下来。 兰博愣愣地看着那画面,一时间竟然忘了动作——他开始分不清了,是自己的精神状态恶化了吗?这是幻觉吗?这......这到底是什么? 等他回复神智之时,那女人已经被他用作战刀捅穿了脑袋。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毫无血色的苍白,像是失血过多。嘴边依旧残留着血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