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半小时后,他的创作完成了。 喘着粗气,他站起身。像是没事人一般理平了自己身上因为剧烈运动而变得有些褶皱的西装,扔下手里的弹黄刀,迈步来到了千疮百孔的亚当·提伯斯面前,缓缓蹲下了。 他轻声说道:“你看,亚当。我也不想这么做,而我本来也没理由这么做的。但是,你先一步伤了我,所以我也伤了你,很公平吧?” 身上有着数百个穿刺性刀伤,早就应该死去的亚当·提伯斯睁大双眼,怔怔地看着夜空,破碎的眼球颤抖着,流出一团混杂了眼泪、鲜血与眼角膜的液体。 “放心,亚当。你心里没有杀我的念头,你只是想给我点颜色瞧瞧,我看得出来这一点。所以你不会死的,我将死亡的概念从你身上拿走了。你会躺在这里,遭受无比剧烈的痛苦,直到某条出来觅食的流浪狗发现你。” “当然,也可能不止一条。到时候,你会体验到人类从未有过的感觉,你会在一条,或者几条流浪狗的胃袋里蠕动,最终变成粪便与尿液被排出。你会见到你们人类从未见过的伟大事物,你会见到世界的真谛。到了那时,你就知道为何我会对你这样做了。” “到了那时,你就会理解我了。” 小个子耸了耸肩,拍去肩膀上的鲜血:“当然——也可能不会。谁知道呢?总之,我希望你今晚愉快。那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要去找下一间酒吧赶场了。” 他微笑着离去,将亚当·提伯斯扔在那儿,像是个垃圾。心中没有丝毫悔意,只有某种工作完成过后的快意。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溢散在他的心头,令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下一个。 “我真是个了不起的艺术家。”他喃喃自语。 ------------------------------------- 《男子遭遇残酷刑罚,却仍未死去,生命力顽强的令人吃惊!》 何慎言坐在一间咖啡店外阅读着这份报纸,手上的三明治还散发着热度,他手边的牛奶摆在桌子上,鸟鸟烟雾从其中升起,旋转,在他头顶化作不可视的粒子消失。 法师一字不漏,仔仔细细地阅读着这份报道。 “昨日清晨,本地的一位女士(根据要求隐瞒姓名)在出来遛狗时遭遇了一场可怕的意外。” “她在东大街与第三大道交汇之处的‘碧吉’酒吧对面的小巷口发现了一名浑身鲜血的男子,他遍体鳞伤。有人用弹黄刀在他身上戳刺出了几百个可怕的伤口。那名不幸的女士几乎当场昏厥,但她还是拨打了911,让警官们赶来了。” “根据采访,警局的兰德尔警官表示,该男子并无生命危险——是的,他浑身上有几百个血流不止的穿刺伤,甚至包括各种要害,但却并无生命危险。兰德尔警官和我们有一样的困惑,所以他愿意为我们解答这个问题。” “兰德尔警官表示,他与圣贝鲁奇医院的约翰·卡林医生沟通过,约翰医生表示这绝对是个人类史上的奇迹。被害男子名为亚当·提伯斯。本地人士,三十四岁,孤家寡人,没有工作。这个游手好闲的闲汉可能会改变人类历史的进程!” “原因很简单,他受了致命伤,常人可以死上几百次,但他就是没死!” 何慎言缓慢地放下报纸,喝了一口自己的牛奶,又咬了口三明治。生菜和鸡蛋混在一起的口感让他非常不爽,法师皱了皱眉,干脆将三明治扔给了一条凑过来的流浪狗。 那条狗发出欣喜的呜呜声,却没有立即吃,而是用脑袋拱了供他,这才扑在三明治上开始大快朵颐。 法师心不在焉地抚摸着它的头颅,端起牛奶一饮而尽,随后便消失在了原地,只有流浪狗发现了他的离开,而桌子上随风飘荡的几张纸币,则是他留下的最后痕迹。 他出现在了那间医院门口。 圣贝鲁奇医院并不大,但一应俱全——医疗上的东西一应俱全。这意味着他们没有超级大的停车场,于是,今天的医院门口停满了黑色的高级轿车,辆辆防弹,辆辆上面都有人。医院的门口更是被严加保护了起来。 何慎言甚至看到三三两两,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们在巡逻。 有趣,所以那报纸上说的事是真的。这医院里的确有个家伙被刺了几百刀还没死。 法师很清楚美国的政府是怎样运作的,他不知道那些细分的职位名称,也不知道车管所为什么能让所有人都不爽。但他知道,美国政府就是一群无利不起早的混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