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飞踏加砸头,汉宗案牵扯出来的党争-《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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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已经令天下征召漕丁、水手、舵夫、艄公等人,建立水师。”

    “如今已经初具规模,明年就可堪一战了。”

    其实,朱祁钰真不缺兵员。

    以前是缺钱,所以大明兵很弱,明军不满饷,满饷不可敌,不是吹的。

    而且,他手中有大量倭寇俘虏。

    这些人都可以随时拉上战场的。

    而在京师。

    明天过年,俞士悦却还在诏狱里,审问詹忠。

    詹忠却攀咬出来很多人。

    因为咬出来的人太多,所以俞士悦反而谨慎,继续拷打,将詹忠的家人全部抓来拷打。

    “我不敢撒谎,都是真的。”

    詹忠浑身是血,眼珠子被挖出去一颗了,气息奄奄:“我只求速死,死……”

    “你可知,你供出来的人是谁?”

    俞士悦震恐,詹忠供出来的人,都是白圭的党羽,而主谋是白圭。

    “是他,我知道的就是他。”詹忠不停求速死。

    白圭。

    他的女儿因为诞下龙子,被荣封熹妃。

    他又是景泰朝的重臣,礼部尚书。

    可以说,他是皇帝的忠犬。

    他为什么要爆出汉宗案呢?

    俞士悦想了很久,结合皇帝在南京大杀四方,那么此案,就是皇帝亲手炮制的,借白圭的手放出来而已。

    那么,他看向詹忠。

    只会以詹忠的死而结束,皇帝不会允许查到他头上的,也会保住白圭的,那么倒霉的就是詹忠,顺带着还有杨俊了。

    也许杨俊会保留一命,那是因为看在杨信和杨珍的面子上,放过他而已。

    詹忠、刘纪几人,是必死无疑了。

    但皇帝会满意这个结果吗?

    俞士悦想了很多。

    他只能将此结果送给首辅于谦,让于谦来解决。

    在景泰十年最后一次阁部会议中,于谦直言不讳,将矛头直指白圭。

    白圭立刻看向耿九畴:“是你,俞士悦是你的人!”

    “白尚书,你在说什么呢?”耿九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皇帝不在京师,魑魅魍魉都蹦出来了。

    “首辅,请相信下官,下官绝对没有参与汉宗一案,下官以身家性命保证,下官是冤枉的。”

    于谦则看着白圭。

    他主持京中事务,对他而言,绝不是扩大势力,而是让京中平稳过渡。

    所以,他是朝中最急着查明真相,甚至真相是什么不重要,只要让汉宗案的疑云随着新年的钟声烟消云散,就好了。

    于谦有自知之明。

    同样的,于谦不动,孙原贞就想动。

    姚夔效仿王竑做毒士,但随着皇帝出京后,他就彻底隐身了,他唯一的任务,就是挟制于谦的兵权。

    而于谦不想动,对他而言,就该继续动。

    像马昂、陈文,没有斗争的基础,他们也想不到从此案当中,如何攫取利益,所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新上任的马文升、周瑄、杜铭等人,不敢参与党争,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政治资本。

    王复、宋琰、薛希琏有自己的想法,倒是彭时,刚刚入阁,对此次战争,没做好准备,所以不愿开口。

    百官各有各的心思。

    最有趣的是李实,李实和白圭交好。

    但他此刻,竟然装聋作哑。

    “首辅,那詹忠一定是攀咬!”

    “先不说我白圭人品如何,就说此案曝光,对我白圭有什么好处?”

    “我女儿可在宫中侍奉,又诞下龙子,如此往陛下身上泼脏水,对我白圭有什么好处啊?”

    白圭极力辩解。

    整个廷议,都在看白圭的表演。

    “那詹忠为何偏偏攀咬你呢?”于谦问他。

    白圭立刻指向耿九畴:“是他,是他在污蔑下官。”

    于谦摇摇头:“这个理由无法成立,白尚书,你想说清楚自己,必须拿出足够的证据来,否则本首辅无法信任你。”

    “这……”

    白圭气恼,他给李实使眼色,请李实帮忙说话。

    但李实恍若未见。

    白圭忽然发现,所有朝臣中,只有他白圭的女儿,入宫侍奉了,所以他被文官孤立了。

    汉宗案不管真相如何,他都被文官抛弃了。

    他干脆闭口不言。

    “白尚书,可还要辩驳?”于谦明摆着要快点结案。

    “本官行得正做得直,无须辩驳,本官相信俞尚书一定会给本官一个真相的。”

    白圭只能找软柿子捏。

    俞士悦脑袋都快钻进裤裆里了,这种大佬议事,他是最没有存在感的,即便是大理寺寺卿周瑄,也比他强,因为人家简在帝心。

    “白尚书,涉及到您,俞尚书怕是也没法深查。”沉默寡言的王福,一句话,就把白圭打入深渊。

    白圭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人缘竟这么差!

    “王侍郎和耿尚书穿一条裤子,自然唾弃老夫了?”

    白圭冷笑:“是非曲直,就用证据说话吧。”

    王福不再说话。

    孙原贞却笑了起来:“白尚书,不要意气用事嘛,你既然还坐在文华殿里,就说明我们还是信任你的。”

    于谦脸色微变,好个孙原贞,这是要挑动白圭来反对我?

    白圭目光一闪。

    姚夔缓缓开口:“汉宗一案,牵涉到陛下,绝不能匆匆而止,这有欲盖弥彰之嫌,容易惹人非议,务必要做到证据确凿,为陛下正名。”

    好个姚夔,原来你想咬死我!

    于谦立刻看向王复,若王复再咬他一口,这场廷议,他就难以脱身了。

    幸好,王复并没开口。

    第一次,于谦心慌了。

    皇帝在京中时,他很镇定,但皇帝离京,最慌的是他。

    因为皇帝要做千古一帝,要用他的兵法、权术、身份,来镇压诸臣。

    可是,朝臣眼里,他不是那个文臣魁首了,因为他是邢国公,是武勋的魁首,这样的人,如何能带领大明文官呢?

    偏偏一个勋贵,却霸占着首辅的位置,挡了所有文官的道了。

    于谦猛然明白。

    皇皇帝给他设的圈套,是一层套着一层,他挣脱开一层,就会出现第二层,他根本跳不出皇帝的手掌心。

    “首辅大人势大,下官不过区区攀附皇上的污浊之人罢了,如何敢和首辅大人抗衡?是不是啊?邢国公?”

    白圭直接把矛头指向于谦,故意挑明于谦的身份,他不是文官,而是邢国公。

    于谦转眼就被打脸了。

    刚刚代表着文官阶级,抛弃了白圭。

    转头,他就被文官阶级抛弃了。

    本该和白圭报团取暖的,结果白圭给他致命一击。

    “俞尚书,此事你是调查的,证据确凿?”于谦甩锅给俞士悦。

    俞士悦最憋屈。

    他没靠山,所以在阁部重臣里,备受排挤。

    他想撂挑子不干了,皇帝还不同意,他敢走,就会找邪碴,弄死他。

    “皆是詹忠供述的。”俞士悦还能甩锅给谁?难道甩锅给耿九畴吗?

    “那詹忠何在?”

    “此人受不了刑,已经死了。”俞士悦道。

    于谦瞳孔一缩,立刻意识到,俞士悦被耿九畴拉拢去了,要坐实白圭的嫌疑。

    甚至,耿九畴还买通了李实。

    却没想到,孙原贞和姚夔帮白圭说话。

    白耿之争,是在下面层次。

    于孙之争,是上一个层次。

    此刻,一团麻似的爆发。

    “下官人微言轻,又有嫌疑在身,自愿闭门思过,等待陛下判定便是。”白圭退让一步。

    孙原贞和姚夔同时射出一抹怒光。

    我们白帮你了?

    你临阵脱逃?

    “但是!”

    白圭话锋一转:“污蔑本官之人,请首辅大人务必查清,我白圭虽非名门,但也是清白士人,受不了这污渍!”

    他直接将了于谦一军。

    于谦吐出一口浊气,老虎不发威,你真把我于谦怕点动荡不成?

    “俞士悦,本首辅再给你三天时间,务必查清真相,若查不清楚,本首辅就停了你尚书之权!”

    于谦厉喝,环视一周:“今年陛下不在京师,除夕节假皆取消,务必保证天下正常运转,任何人不许请假!各自当值去吧!”

    看着于谦发怒。

    孙原贞和姚夔笑而不语。

    你于谦想京师平静下来,想都别想。

    其他人安静地吃瓜,却被波及,过年不能休息两天,心中难免不爽,而这些不爽,都会叠加在于谦身上。

    于谦看似强势,其实得罪了所有京官。

    廷议之后,暂停白圭的职务,暂由左侍郎宋琰和薛希琏代理礼部事。

    于谦亲笔写下奏疏,禀明事情原委,送去南京。

    白圭回到家里,就大发雷霆,把几个儿子招来,大骂一顿:“即日起,白家闭门谢客,任何人都不见!”

    “父亲,宫中熹妃娘娘赐福,是否承接?”长子白镔问。

    白圭被气乐了:“你是不是傻?熹妃娘娘的恩德,你敢拒绝?疯了?”

    “父亲息怒。”次子白钺道。

    看见白钺,他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他有五儿三女,二女嫁入宫中,为陛下的熹妃白氏。

    但嫡长子白镔,却是他发妻秦氏所生,秦氏生了一子一女,秦氏已经去世了,又续了孟氏为继妻,这孟氏生了二子一女。

    妾室,又生了二儿一女。

    白镔虽是长子,却不事文武,就喜欢勾栏瓦舍,丢尽他白圭的名声。

    倒是次子白钺,甚是聪慧,有继承他衣钵的希望。

    “钺儿,可知为父为何闭门自守呀?”

    白圭将白钺抱起来,白钺过了年就七岁了,白圭对他寄予厚望。

    “父亲是为了自保清白。”白钺人小鬼大。

    白圭哈哈大笑,转头看向快二十岁的白镔,立刻收了笑容:“看看你弟弟,再看看你!”

    白镔满脸不忿,凭啥我就不行?

    “夫人,近日不要去宫中叨扰熹妃娘娘。”白圭嘱咐一声。

    “妾身知道。”

    孟氏是继妻,进来就当一儿一女的后妈,这后妈可不好当。

    白镔别的不行,和弟弟们争宠,那是一等一的。

    家中还有个难缠的老太太,那老太太甚是能惯长孙,她这个继妻当得不爽利。

    好在自己女儿儿子争气。

    女儿出落得好看,又为人宽和,懂得诗书,在宫中颇为陛下喜爱,又诞下一个龙嗣,如今又怀有身孕了,可见恩宠不断。

    白圭却叹了口气:“陛下在南京,并未纳江南女子为妾,身边侍奉的妃嫔太少了,老夫是礼部尚书,如何不愁呢?”

    “老夫听说耿裕有一女,甚是乖巧懂事,应该入宫侍奉呀;还有李实,老夫和李实交好,却知道李实的孙女在闺阁中有女诸葛的美名;马昂的女儿、刘广衡的孙女都是不错的。”

    孟氏傻眼了,您是媒婆吗?

    给皇帝保媒拉纤?

    白圭却嘿笑两声,老夫进了屎坑,你们也都得进来。

    转眼就到了除夕。

    朱祁钰起早,去祭祀孝陵,向老祖宗请安。

    回来没有朝议,也没有景泰十年的总结。

    朱祁钰多少觉得不太适应,连续办两年的颁奖典礼,莫名其妙不归他办了,由于谦代办。

    这段日子,彻底闲下来,他是非常不适应啊。

    老朱家的第二个工作狂,朱祁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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