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舒良竟拿这样的傻蛋做心腹。 其人着实没什么本事。 “那个江浙商贾,姓田?” 龚辉点头。 郑有义让人去抓。 他觉得不对劲,龚辉是东厂指挥使,什么商贾敢诓骗他呀? 这摆明了是个套。 也就龚辉这个大傻子,往里面钻。 “商贾,又是商贾!” 郑有义怀疑,这个田先生,又是个秦老汉。 他知道,皇爷对昨晚探查结果并不满意。 说不定能从这个田先生身上,打开突破口。 “厂公,能不能饶了我!”龚辉哭求道。 “挪用东厂库银,又贪墨查抄银子,什么罪你龚辉不明白吗?” 郑有义很无语:“而且,官员可以经商吗?” “官员经商是什么罪?用本公再重复一遍吗?” “大明律,你都读进狗肚子了?” “还想活命?” “做梦去吧!” 郑有义厉喝:“来人,上刑!” “郑有义,你说话不算话!你生儿子没皮眼……”龚辉惨叫的同时,咒骂个不停。 骂完又哭了起来。 他是个太监,哪有儿子啊! 我这个蠢货,我儿子可咋办啊! 龚辉嚎啕大哭。 郑有义则把心思放在这个田先生身上。 这个田先生,很可能是条大鱼。 他亲自去抓。 策马来到会馆,他没大张旗鼓来抓人,容易惊到鱼。 他把张来儿请出来。 “见过厂公!”张来儿单膝跪地。 “你做的不错,本公会记下你的功劳,皇爷提过你,说女子也可为官。” 张来儿仰头,讶异地看着郑有义。 这样很失礼。 但郑有义肯定地点头:“本公将你的往事,据实呈报给皇爷,皇爷御批:女子可顶半边天。” 女子可顶半边天? 张来儿眸中泪光闪烁,坚定道:“标下定不负皇爷重恩!” “即日起,你升任小旗。” 郑有义让人把小旗的装备交给她。 是女人的制式。 “这是淑妃娘娘亲自设计的官袍,你是第一个穿着的。”郑有义很看重张来儿。 只有吃过苦的人,才会珍惜现在的生活。 皇帝特意让厂卫吸收妇人,厂卫都尝到了甜头,西厂刚刚建立,正好缺妇人。 尤其张来儿,长相惊艳,虽然韶华不再,但十分懂人情世故,又懂得珍惜现在所有。 这样的人,郑有义自然要提拔的。 张来儿愈发感动。 “说正事,那个田先生,可来了会馆?” 张来儿皱眉:“回厂公,在。标下见过这个田先生,可否需要标下抓住他?” “你带几个人去,动手麻利些,别引起波澜。” 郑有义叮嘱:“你是西厂小旗,拿出风范!” “标下遵令!” 郑有义挑几个人,让他们听命于张来儿。 那几个西厂番子瞧不上娘们,又是个伎子。 张来儿看在眼里。 进了会馆。 上楼梯走到拐角时,张来儿忽然抽出刀,顶在一个番子的肚子上:“听着!” “本小旗是官儿,你们是本小旗的兵。” “只有听命的份!” “听懂了吗?” 刀尖扎破了衣服,肚子传来痛感。 “小人知罪,求小旗大人饶命!”那番子被吓到了。 张来儿收了刀,装作没事人似的往前走,嘴里却道:“本小旗知道,尔等瞧不起女人,更瞧不起伎子,但皇爷说了,女子也能顶半边天!” 她敲响了一个房门。 里面传来应答声。 “田先生,是龚大人找您,奴家是张姐儿。”张来儿的声音充满魅惑。 听到是熟人。 里面的房门打开,几个番子一拥而入。 张来儿进门,顺势关门。 把门栓一插。 笑盈盈地坐在圆凳上:“田先生,我家厂公,想请先生一叙。” 田先生脸色急变。 他是做什么的,自己心中有数! “张姐儿,在下区区商贾,不敢劳烦东厂厂公。”田先生吓得想跪下。 “田先生误会了,不是东厂厂公,而是西厂厂公。” 田先生满脸懵。 哪来个西厂? “带走!” 张来儿收敛了笑容:“再留个人,把这房间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小旗大人,小的该怎么把他弄出去?” 番子对张来儿的态度,前倨后恭。 张来儿冷笑两声:“用酒给他灌醉,本小旗把他带出去便是。” 番子可不管那些,拿起酒壶直接往田先生嘴巴里灌。 灌进鼻子里,差点把他呛死。 然后让他搭着张来儿的脖子,几个番子团团围着,送出了会馆。 张来儿有点享受当小旗的快乐了。 田先生被塞入一辆马车。 被送入西厂诏狱。 “招呼招呼新来的朋友!” 郑有义都懒得泼醒,直接上刑。 田先生是痛醒的。 “你们是谁,这是哪啊!”田先生惨叫。 “这话应该本公来问你啊。” 郑有义盯着他:“你是谁?来自哪啊?” “你、你是舒良?”田先生满脸惊愕。 “你觉得呢?”郑有义反问他。 “不,你不是舒良,那个女人说什么西厂,这是西厂!哪来的西厂啊!”田先生头脑清醒。 郑有义笑了,让铁刷子快点。 田先生的惨叫声久久不停。 “舒服吗?” 郑有义拍拍他的胸口:“本公问,你答,答案让本公不满意,就继续刷,明白吗?” 田先生点头。 这刑罚太凶残了。 他不知道,这才是第一道刑啊,开胃小菜而已。 “你叫什么?” “田青!”田先生不敢隐瞒。 “哪的人?” “浙江!” 田青是浙江商人,在京师做木料生意。 “你怎么敢诓骗东厂指挥使龚辉呢?” 郑有义百思不得其解。 “小的没钱,就想捞偏门。” “就经常出入会馆,出手阔绰,让别人认为小的很有钱。” “龚辉虽是东厂指挥使,但脑子不太好,是个粗人,会馆里姑娘们都不待见他。” “小的发现他后,就请人写了几首诗,送给他,让他背下来给姑娘们,惹得姑娘们青睐。” “他也好骗,听小的说木料赚钱,就要入股,小的不同意,他就打小的。” “最后小的好说歹说,就让他投一点。” “他就赚到了些钱。” 田青小声道:“其实他赚的那钱,是小的贴给他的,根本就不是赚的。” “人是不会满足的,赚了小钱,就想赚大钱。” “他以为自己是东厂指挥使,谁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小的就抓准了他的心理。” “一点一点,就把他套进去了……” 这是明代杀猪盘。 郑有义听懂了:“你是职业骗子?” “不是,小的真是商人!” 田青不好意思说:“只是投资眼光不行,干啥啥赔。” 郑有义无语,那你该当骗子啊。 “你骗龚辉,能得到什么好处呢?”郑有义发现他的漏洞。 “小的用他的钱投资,若赚大了,小的就带着钱消失,龚辉永远也找不到小的。” 郑有义指着自己:“你看本公是傻子吗?刷!” “啊啊啊!” 田青惨叫个不停:“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你的疑点这么多,用本公一一列举吗?” “第一,龚辉是东厂指挥使,提到东厂,整个朝堂的人都害怕,你区区一个骗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第二,你不计成本的骗他,只为了骗他,自己没有好处,你有病吧?” “第三,进了西厂诏狱,你没有展现出常人的害怕,这很不正常。” 郑有义罗列出三条疑点。 田青一愣,哭嚎道:“您这是鸡蛋里面挑骨头啊。” “过一遍刑,再聊吧。” 郑有义就看着。 整整一个时辰,田青晕过去四五次,都被疼醒了。 “第四点,常人没有你这样的意志力,连龚辉进了诏狱,直接就招了。” “你这么坚强,显然是受过特殊训练的。” 郑有义笑道:“想不想说呢?” 田青只是哭。 “再来一遍。”郑有义懒得废话。 “厂公,容易弄死。”番子小声道。 “先丢进诏狱,明天再审。”郑有义在思考。 郑有义怀疑这个田青的名字也是假的,防备找到他的家人。 “人总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在城中居住,不会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的。” “让画师过来,画一副像。” “你们出去找,看看谁和这个田青有关系,全都抓过来,严审!” 郑有义发现这个田青是特训出来的。 他反倒有兴趣了。 田青,肯定是大鱼。 巡捕营对秦老汉的审讯也陷入僵局。 曹吉祥反而被请到西厂来了。 而范青和逯杲。 此刻正在张忠家里。 堂堂英国公府的嫡长子,竟住在一个很破的宅子里。 随着张輗、张軏、张懋的死。 张玉一脉,只剩下一个残疾的张忠,支撑门楣了。 大部分奴仆,都被遣散了。 就连吃食,还靠一些老关系供养着,吃得不好不赖,对付活着吧。 张忠披头散发的,每天吃饭喝酒骂舒良。 当初舒良承诺过他的。 结果呢? 全是放屁! 家人都死光了,爵位也丢了! 他张忠还剩下什么? 一身残疾吗? 忽然有不速之客叩门,家仆将其迎入内室。 张忠服食了药物,一边喝酒一边放浪形骸。 正激动的时候。 看见穿着东厂差服的范青进来,怒不可遏:“什么阿猫阿狗也敢进我英国公府邸!” “管家,把他们赶出去!” “滚!” “本公子不见东厂的人!” “不见!” 张忠发疯了,开始浑身哆嗦,他自己都控制不住了。 “大人勿怪,家主身体不适。”管家是跟随张辅的亲兵,见惯了大风大浪。 “无妨。” 范青做事总是很温柔:“能否将张公子泼醒,本官有些话要问他。” “药效还在,泼醒的话,容易伤身,大人,这……”管家犹豫。 第(2/3)页